林立:我先回去了，明天见。
林立:校服不用着急，去二中那天带给我就行。
林立:还有，别忘记去考试。
........
林立坐在考场上看着眼前的语文答题卡，在下笔前至少思考了能有十分钟才开始誊抄答案，然后感觉自己的手有点抖，他放下笔抽出面巾纸擦了擦自己手心的汗，感受着从门外吹过来的冷风，还是感觉热。
站在讲台上监考的正是教一班的语文老师，她看着林立的动作摇摇头，觉得这孩子把自己的好底子给折腾得废了，心里有点可惜，一班实行的流水制，每一学期的总成绩能排进学年前四十五在下学期就进入一班，相反，出了这条线的一班学生就要退出去，这个制度直到高三下学期才停止。
所以，这位老师已经暗下决心，如果在这学期的考试中，林立还能进入前四十五的话，她是无论如何要找这个学生好好聊聊，她是没法眼睁睁看着一个好苗子在那种班级里堕落下去的。
林立不知道这位老师的心思，他呼出口气，拿起桌上的酸奶狠狠灌了一大口，才拾笔继续开始答题。
就这样，几乎所有的监考老师在注视着这名昔日耀眼的学生时都暗自叹气，眼里盛满了同情，梅理收答题卡时，稍稍瞥了一眼林立的填空题，差点没急火攻心，不知道林立的成绩怎么能下降的这么快。
林立把试卷卷好，草稿纸扔在讲台上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刘蒙，看到刘蒙出来时，他连忙转过身没敢看对方的眼睛，一路低着头向食堂走。
“立哥，怎么样？”刘蒙搂住林立的肩膀：“这次的题难度不小，而且每道题里几乎都穿插着上学期的知识点。”
“还行吧，”林立后背出了一层汗，“是挺难的。”
刘蒙一看林立这神色就不敢再问下去了，他心里打着鼓，好几次都想摇着对方的肩膀问他：“你还记得自己的目标吗，兄弟！”但是他没敢，因为林立很少出现这种表情，心虚，含糊其辞，并且没有自信。
当他看到站在食堂门口等着他们的召遥时，当即想过去一把掐死对方，他觉得林立就是跟这人学坏的，竟然还学会旷课了，召遥笑着跑过来迎上这两个人：“你们怎么这么慢？”
刘蒙没好气地瞪他一眼，没搭腔，林立笑着拽住他的胳膊向前走：“刘蒙太能磨蹭。”
整个午饭期间，刘蒙就没正眼看过召遥，召遥看他在对面摔筷子动碗的，一时有点不知所措，只低头干扒着碗里的白饭，连筷子都没向外伸。林立在桌子下踢了刘蒙一脚，递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，笑着给召遥夹过去一块鱼肉：“你别理他，肯定是没考好，找我们撒气呢。”
“你呢？”召遥问道：“你肯定比他强。”
刘蒙冷冷地看着林立等他的回答，林立拿着筷子想了片刻才撇撇嘴玩笑道：“不知道啊，没准下一次都不在一个考场了。”
哗啦，刘蒙手上的筷子直接掉在了桌子上，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林立，或许别人会认为这可能是玩笑话，但是他知道，这是真话，他实在想不到就上了一个月的课，还有半个月是在军训，林立是怎么把自己搞到这么差的，他满脸怀疑地看了会儿林立，筷子都没捡就走了。
“你在这等我一下，”林立拍拍召遥的肩膀追了出去，拉住刘蒙的胳膊沉声问道：“你怎么回事？”
“我还没问你怎么回事呢？”刘蒙甩开林立的胳膊，“就他妈一个月，你是不是玩的太乐不思蜀了？你简直是让人失望。”
“你对我失望也别在召遥面前情绪那么大行不行？”林立皱着眉：“他现在本来就很敏感，你这样会让他不舒服，会让他觉得李美玲说的是对的！”
“这些关你屁事？”刘蒙红着眼瞪着林立：“你不觉得自己闲事管的太多了吗？”
“那我当初管你的闲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闲事管的太多！”林立喊了一声，没给刘蒙反应的时间就转身走了，在回去的路上他整理好自己的情绪，看着向他张望的召遥笑了笑，走到召遥身边说道：“说是数学很难，没考好，我让他先回去了。”
“我还以为他讨厌我呢，”召遥嘟囔一声继续吃饭。
“还轮不到他来讨厌你，”林立噎口饭笑着道：“你觉得他算哪根葱？说他是蒜苗都是抬举他了。我们不必太在意凡人的想法。”
召遥笑着点点头，然后抬头向前面望过去，就看见刘蒙正向这边走过来，林立死死攥着筷子，打算在这狗东西敢放出一句不干不净的屁之前就彻底结果了他。
“你又滚回来干什么？”林立咬着牙威胁道：“我现在心情很不好。”
“我饿了，”刘蒙拿起桌上的筷子，顺手撸了一下就开始吃饭：“我要吃饭。”
“你要再对我们两个摆你那个死驴脸，你就拿着自己的饭菜滚一边吃去，”林立挑着肉和蛋给召遥夹过去小半碗：“一会儿，他要再摔筷子，你就上去揍他。”
“你这是要关门放狗啊？”刘蒙咬咬牙看着林立。
“老子是关门打狗，”林立筷子一伸向旁边指着道：“说不了人话，你给我滚。”
刘蒙放下筷子站起身就往前走，召遥回头看着他问道：“他这是干什么去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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