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山里当真住着仙人?”刘邦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夏侯婴,一字一句地问道。张良在不远处看着,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“是的主公,我找到了附近的一间农舍,那里住着一对年过六旬的夫妇。据他们说这这山里经常传出诡异的弦声。而且这弦声时而悠扬,时而哀叹,时而像万马奔腾,时而又似怨妇悲鸣。听过的人无不啧啧称奇,但是当他们进山寻找这弦音的时候,却徒劳无功。”夏侯婴正色说道。
“这么邪乎?”樊哙在一旁打了个哆嗦,然后见刘邦瞪着自己,又赶忙将头缩了回去。
“那对老人还说了什么?可有提到前些天英布入山的事情?”卢绾急声问道。
“他们说平时偶尔有人进山寻仙,不过都是铩羽而归。心诚的还能全身而退,可那些别有用心的就…”
“就怎么了?”
“就都留在山里了,据说这山里啊…有精怪!”
“所以英布是败在了仙人的手里,而他带来的那百人都被山中精怪吃掉了?”卢绾问道。
“恐怕就是这样…”
“那两位老人现在何处?可有带来?”刘邦目光一动,开口问道。
“我着急回报主公,所以…”夏侯婴听罢语气一滞,而卢绾则明白了刘邦的意思。
“季哥,你是说这两个老人是黄恒安排的?他们想用仙人的传说来误导我们,让我们未战先怯?”卢绾说罢神色一紧,而刘邦则是沉着脸色摇了摇头。
“这消息可有在军中传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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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项军的士兵们现在是什么状态?”在张良的简易帐篷中,张良看着面前的一个随从,淡淡地问道。
“刘季将消息封死,并没有传到项营士兵的耳中。不过项羽此次借给刘季的这批士兵有不少都是才招入伍的,不乏本地之人,所以钵池山中住着仙人的事情早就传开了,只是没有夏侯婴打探到的那么玄乎罢了。”随从如实答道。
“看来这黄恒也不是易与之辈啊。”
“先生的意思是,这消息是黄恒编造之后故意传出来的?”
“虚虚实实,以假乱真。既然本地士兵听说过这个传闻,那么就说明山中仙人并非谣传。”
“所以先生的意思是,那精怪吃人的传闻是假的?”随从一点就透,而张良则抚着竹简,微微一笑。
“孤阴不生,孤阳不长。万物有阴阳,自然也就有真有假。这兵法之道,真假相交,阴阳相融,方为良谋。”
“所以黄恒这是阳谋?”随从惊讶地说道,而张良则是再次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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钵池山脚,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钻进了树林。借着月色,能看出他穿着一身项军服饰,只不过他的盔甲上却满是划痕,身上也沾满了泥污,看上去十分狼狈。
“什么人?”
“是我,陈希!”
“口令!”
“星火!”
此人竟是陈希!在对完口令之后,陈希便轻车熟路地回到了山坳之中。此时韩信正在研究地图,听到帐外响动,起身走了出去。
“将军!”
“都安排好了?”
“好了!按照将军的吩咐,我都交代下去了。”陈希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,如实答道。
“不错,先给你记上一功,待此役结束再论功行赏。”韩信满意地笑道。
“可是刘季他们会相信那两个老人说的吗?就连我都不信这精怪吃人的传说!”陈希说着将破损的盔甲脱掉,然后又接过了韩信递来的水盆和布巾。三下五除二,这盆中的清水就变得浑浊了起来。
“那两个老人信了吗?”
“信了信了!要是连两名老人都忽悠不了,那我也忒辜负将军的厚望了!”陈希擦干净脸颊,然后见布巾已经无法洗干净,一时间不知该丢该还。倒是韩信毫不在意地将布巾拿了过来,然后搭到了盆边,陈希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感激。
“传讹者信了,就足够了。”
“将军这是阳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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