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浩哲抽出弯钩剑,只在一根石柱前磕了一记,杜世闲还未反应过来,彭浩哲整个人便被突然而来的黑影扑入池水之中。
下一刻,池水以小亭为圆心,激荡起了满池波涛。
亭下地裂,杜世闲只看着池水之中,吴影追着彭浩哲跃出水面,又撞入水中。
只看到这儿,杜世闲便眼前一黑,跌向下去,两个呼吸之后,便背上剧痛,只能在昏倒之前,眼睁睁地看着洞口合拢。
不知过了多久,杜世闲猛地惊醒,正要坐起身来,可使上一丝力道,整个人便向下陷去。
杜世闲忙又放松下来,感受到耳边的波涛和背上的湿润,心中一阵后怕。
原来,这小亭裂开之下,竟是一处地底深水。
万幸是水,刚才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,自己腕伤入骨,又提气久了,竟被水面震得昏睡过去。
这若不是水,就算是沙地,自己也是非死不可了!
杜世闲心中暗喜,忙摆好架势,慢慢鼓起了力,力道只带着自己的身体向下坠去。
先看看这里有多深吧。
力道不停,入水不止,可杜世闲往下潜沉,竟似永无止境一般,待到一口气已欲尽了,还没感觉到水底。
这口气和不是常人深吸一口的量啊,雄浑的内力在胸,杜世闲自衬,这一口气憋稳,纵是自己要下潜数十丈,也定能使得。
可这时候,也不知是水流的压力太盛,令自己费气多些,还是这水真个太深,这口气竟潜不到底。
没办法,杜世闲只得沉势一缓,慢慢吐出胸中废气,两手拨着水向上升去。
潜得慢,升得也不快,这口气已堪堪散尽之时,杜世闲才得以将头颅钻出水面,忙大口喘息起来。
刚刚清醒之时还未发觉,此时大口地呼吸之间,竟闻到了一阵刺鼻的腥臭味。
杜世闲忙四下看去,一片漆黑的地界,还是能看到水面上的波光。
而正前方,水波激荡甚怪,似是有什么比自己的身形还要大的物件游来。
杜世闲看着那处水波荡漾,心中想到,彭浩哲欲要袭杀自己之前,先磕了一下那石柱子,定是什么机关暗道的法门。
而在这么大的池子里设立的机关,定不是什么善于之事。
一念及此,杜世闲忙提上一口气来,顾忌着手腕有伤,只将真气提到右肘肘尖,猛地向前挥去。
这一肘,惊涛骇浪,一往无前。
可“砰”得一声巨响,杜世闲只感到肘前撞到了什么坚硬之物,紧接着,水面便炸裂开来。
杜世闲一肘击过,已知对面之物并未受伤,忙借着反震之力向后滑去,想要先离得远些,再想想杀敌之法。
杜世闲只粗通水性,在水里游泳倒还使得,可却不会凫水,刚才的下潜和此时的探出头颅,全赖身上雄浑的内力强撑,此时撤身后滑,便是以内力带着自身而动。
杜世闲只滑了几步距离,便听得身后击水之声甚急,忙返身一掌按去,谁知这一掌,竟按到了一大片粗糙辣手之物。
好像,是坚硬些的鱼鳞!
杜世闲心中大惊,自己还以为,刚才那坚硬之物是什么机关物件,可若是机关,哪会雕刻出这些鱼鳞装的把式?
难道,这是什么水族异兽不成?
杜世闲心中慌乱,下意识地便将真气运在掌上,硬生生地将那不知是异兽还是机关的物件按向水里,紧接着,整个人便借着力道腾身而起,直从水中斜飞而起。
人刚一离开水面,手腕上的伤痛便传遍全身。
杜世闲疼得倒吸一口凉气,身上真气便随之一泄,整个人又落向水中。
杜世闲人在半空,忙深吸一口气,准备落入水中之后,再向下潜些,好躲过这不知是异兽还是机关的物件,谁知落在最下方的脚尖处,突然像是踩在了实地上一般。
杜世闲忙照着变换身形,可身上使得力道不对,眼下也强收不得,整个人直砸在了地上。
只这一砸,右脚便从脚尖疼到了小腿,疼得钻心!
可身下是实地,更令杜世闲惊喜,心喜之余,便不顾脚上疼痛,忙忍着腕痛伸手摸去。
湿滑,坚硬,原来是水中的岩石。
杜世闲生怕那不知是异兽还是机关的物件又来,忙爬起身来,一瘸一拐地,摸索着岩石向上爬去,待到摸到了没有水渍的地方,才觅到个鼓起的石块,坐了下去。
谁知杜世闲刚一坐稳,便听见身下岩石上,响起了攀爬的声音,而空气中的腥臭之味,也突然浓了几分。
杜世闲忙提上一口气来,将真气逼于眼中,再向下看去,终于得以辨别这黑暗之中的景象。
几只怪物,正从水下爬到岩石上来。
身子巨大,四肢粗短,长着尖牙的大嘴前伸,一条粗长的尾巴拖在身后。
鳄鱼!
杜世闲顿时大惊失色。
杜世闲出身驭兽世家,彭家也有擅使鳄鱼的人,杜世闲也曾见过不少鳄鱼,知道鳄鱼的凶猛残忍,比之狮虎狼豹,也丝毫不弱。
杜世闲幼时在彭家庄园,园中一角的泥潭处,便养着一群鳄鱼。
那时候,所有的彭家子弟都不敢招惹,俱是远远地避开那处泥潭,是把那泥潭当做禁地一般。
谁曾想,今日竟在这池下深渊之处,又遇鳄鱼!
杜世闲虽内力雄浑,可一是幼时便对鳄鱼起了惧怕之心,二是刚才的交战,也并未得势,此时便大惊失色,忙坐稳身子,凝神向下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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