刁子鱼一转那鸟笼状的武器,叶零便上前半步,拦在张野子的身前。
张野子却少年老成,依旧好整以暇地坐着,似笑非笑地看着刁子鱼。
刁子鱼忙对着张野子又是一笑,手腕一动,将那鸟笼状的武器拽到左手,右手又放开锁链,在鸟笼子上磕了磕。
鸟笼的边缘,随着刁子鱼有节奏地磕碰,便打开了一条小闸门。
刁子鱼紧接着伸出两根手指,在那小闸门里一摸,便掏出一块木签来,递向张野子。
叶零见状,正要提醒张野子小心,张野子却大大咧咧地转动轮椅上前,接过了那块木签。
刁子鱼又回之一笑,这才说道。
“这是我这内功的练法,其中的脉门破绽,也尽写在上面,现在我把这给你们,你能放心了吧?”
张野子却看也不看,伸手在轮椅上一磕,轮椅的扶手处竟也打开了一道闸门。
张野子把这块木签放在闸门之中,这才对刁子鱼笑道。
“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。我信你,你可别让我失望啊。”
经张野子这一来一回地语言动作,刁子鱼早不把他当做孩童,已被张野子所折服,本就是真心要投靠与他,此时见了张野子如此大度,心中更是感激加上敬服。
少年老成的智将,加上下面那个武艺高强的主帅,自己投靠在这儿,说不得,安度晚年肯定不成问题了。
一念及此,刁子鱼忙半跪下来,毕恭毕敬地对张野子说道。
“刁子鱼这老朽身子,全是您的了。”
张野子忙扶起刁子鱼,安抚了几句,这才对着石堆之下喊道。
“师父,他是真心投靠着,你就接上他们吧。”
刁子鱼等了几个呼吸的时间,只等得心中发慌,才终于听见了杜世闲的回话。
“好,刁子鱼,你下来吧!”
刁子鱼松了口气,便不作势下跳,只对着张野子说道。
“您先下去吧,我等会儿在下。”
张野子摆摆手道。
“你先去吧,我最后下去。”
刁子鱼想了想,说道。
“行,那我先下去,加入两军交战,先取个功劳。”
张野子却又摇了摇头。
“不用,你就在下面等着,我等会儿,还要仰仗你。”
刁子鱼一愣,可初初投靠,也不知张野子的性格,是也不敢反驳,便应了一声,大喊着跳了下去。
待到刁子鱼安稳落地的喊话传来,张野子这才对叶零说道。
“你先下去吧。”
叶零一愣,可他和张野子也无甚情义,只是看在杜世闲的面上,才和这晚辈说了些话,此时烈火已欲烧灼而来,便也不再推辞,纵身跃了下去。
叶零稳稳落地之后,看了看四周,忙对杜世闲问道。
“梁卫呢?”
杜世闲道:“他去帮我打退天字军了。”
谁知道这句话说完,叶零竟突然喊了起来。
“那个‘薛’字旗,是薛晴率的天字军?”
杜世闲疑惑地点了点头,说道。
“是啊,怎么了?”
叶零猛地叹了口气,说道。
“你不知道,梁卫是从薛晴手下调到我手底下的,薛晴识得他,薛晴所率部下,也大多认识梁卫!”
杜世闲听见这话,才反应过来,忙向着两军交战的方向看去。
也是正巧,杜世闲一转过头,正看到梁卫的身影被挂在最外圈天字军人的长矛之上,灌注真气于耳,还正听到,那些披甲人还在兀自辱骂着梁卫。
“叛徒”二字,一时间不绝于耳!
可怜梁卫,死地逃生,正是前途光明之际,却没活得片刻,便落得如此下场,对未来的种种思量,尽数付之东流。
杜世闲这才叹了口气,正要对叶零说些什么,叶零却摇了摇头,说道。
“算了,天字军既已杀到,我这就走,免得多生事端。”
杜世闲只得应下,看着叶零纵身而起,谁知叶零一个起落之后,便停下了身子,转身对着杜世闲喊道。
“小心枉天城二城官,杨逸心!”
杜世闲听得疑惑,还未问上两句,叶零已转过身去,几个起落之间,再无踪迹。
杜世闲无奈,只得摇了摇头,不去想那杨逸心有什么古怪,还是先把眼前的事顾好吧。
“野子,下来吧!”
张野子却不往下来,只喊声透过浓烟传来。
“师父,我想把我这轮椅带下去,行吗!”
杜世闲一愣,还未调笑几句张野子,突然又想起,张野子的父亲已马革裹尸,心中有些愧疚,便想了想,说道。
“好,下来吧!”
张野子这才笑了起来,猛地两臂一撑,从轮椅上摔在地上,继而右臂一展,将轮椅掷了下去。
杜世闲见轮椅从浓烟里落下,还以为张野子也在上面,忙推过食铁兽来,人还跟在食铁兽的下面,等着再推几掌。
眼下张野子坐着轮椅下来,可不能在横着推一掌了,只能在下面多推几掌,抵消了张野子下坠的劲力才行啊。
杜世闲想着,看着轮椅落到一丈多高,忙纵身而起,在食铁兽身下出掌连推,要抵消尽了张野子坠落的劲力。
可这时下来的,只有比人要轻得多的轮椅。
杜世闲连使劲力,终于将食铁兽推在了轮椅的下缘。
食铁兽过得这些时间,早是快要回复清明之时,此时被坚硬冰冷的轮椅一磕,终于回过神来,本能地凌空一个转身,四肢便乱刨起来。
杜世闲见状,生怕张野子被食铁兽摔到,忙一掌快过一掌地,直把食铁兽推上天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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