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小龙好像不知道婉儿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一样,淡淡道:“我知道你并不寂寞,所以也并不需要我这样的人来陪你,我只是想来看一看,屋子里是不是有别的人在。”
婉儿的脸色变了,脸上一阵红,一阵白,忽然转身往屋里走。
“为什么你会在一屋子里?有没有别的人。”她说。
小龙就跟着她走了进去,虽然他的心里有些忐忑,我很在乎婉儿是不是究竟真的背叛了马如龙,但是马如龙并没有拜托了他来寻找婉儿,寻找婉儿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事情。
她居然把他带进了刚才那间屋子,刚才那个男人却已不在了。
“坐”,她指着刚才那个男人坐过的软椅,道:“请坐。”
小龙没有坐。
他没有看见那个男人,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床上望去。
这屋里有床。
女人的床后面,总有些不能让别人看见的秘密,所以床帐后还挂着道布幔。
很长的布幔,几乎已拖到地上,但还没有完全拖到地上。
婉儿道:“你为什么不坐?”
小龙道:“这位子,好像不是我坐的。”
婉儿笑了笑,笑得当然不太自然:“你不坐,这里还有谁来坐?”
小龙道:“好像还有个人。”
婉儿道:“这屋里除了凤城外,只有你进来过,怎么会还有别的人?”
她实在很沉得住气,到了这种时候,居然还一口咬定这屋里没有别的人。
小龙却沉不住气了,忍不住一步窜过去,拉开了布幔。
布幔后当然有个人。
可是这屋里确实没有别的人来过,因为布幔后的这个人,赫然竟是马如龙。
小龙呆呆地忘了,马如龙好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。
马如龙也静静的望着小龙,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。
过了好半天,小龙转身冲出了这间屋子。
幸好这时候天已经黑了,在这种酷寒的天气,天一黑,路上就不会有什么人,否则别人一定会把他当作个疯子。
现在他惟一想做的一件事,就是用力打自己几个耳光。
他永远忘不了他拉开布幔的那一瞬间,马如龙看着他的表情。
他更忘不了婉儿那时的表情。
其实他应该想得到马如龙随时都会回来的,也应该想得到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马如龙。
但是他却偏偏没有想到。
他本来应该能听得出马如龙的声音,却又偏偏没有注意。因为他想不到马如龙会说那种话。
现在他想到了。
其实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私下里没有人的时候,什么话都可以说的。
只不过是小龙没有这方面的经验,才没有想到。
马如龙毕竟是个教养很好的声威赫赫的长风镖局总镖头,在那种情况下,居然还对他笑了笑。
可是对小龙龙来说,这简直比打他几耳光还让他难受。
他只有赶快走,就好像被人用扫把赶出去的一样,逃了出来。
于是现在他又只剩下一个人,还是身无分文,无处可去。
这件事也还是连一点线索都没有。
他整个人都好像被一根很细的绳子吊在半空里,空空荡荡的,没有着落,而且随时都可能跌下来,跌得头破血流。
不对!
他忽然发觉自己并不是一个人,后面好像有个人在跟着他。
他用不着回头去看,就知道从后面跟上来的人是谁了。
也不知为了什么,他空空荡荡吊在半空中的一颗心,忽然就变得很踏实。
后面的人已赶了上来,伸出一只非常非常好看的手,交给他一样东西。
小龙龙接了下来。
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一包治头痛的药,她给他的就是一包头痛药。
等他把这包头痛药吞了下去,她的手又伸过来,手里还有七八包药,有的是药丸,有的是药锭,有的是药粉。
她一样样交给他。
“这是解酒药,这是紫金锭,这是胃痛散,这是健胃整肠的……”
小龙龙笑了:“你把我当成什么?当成了药罐子?”
她也笑了。
“我知道你不是药罐子,是个酒坛子。”她吃吃的笑着道:“可惜只不过是很小很小的一个,也装不下太多酒。”
婉娘看来确实比他有精神,脸色也比他好看得多。
“难道她的酒量也比我好?”小龙实在不服气,他忍不住问道:“你的头痛不痛?”
婉娘道:“不痛。”
小龙道:“怎么会不痛?”
婉娘道:“因为我一向不喜欢管别人的闲事。”
喜欢管闲事,实在是件很让人头痛的事。
不但让别人头痛,自己也头痛。
她又问他:“你看见那个婉儿了?”
“嗯。”
“怎么样?”
“什么怎么样?”
“她长得怎么样?”
“长得很不错。”
婉娘笑道:“既然她长得很不错,你的样子看起来为什么活像见了鬼一样?”
小龙叹了口气,道:“如果我真的见了鬼反倒好些。”
婉娘道:“你看见了什么?”
小龙道:“我看见了马如龙。”
他居然把刚才遇到的事全都说了出来。
这是丢人的事,他本来绝不会说的,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,在她面前,他就觉得什么话都可以说出来,什么事都不必隐瞒。
婉儿居然没有笑他,反而叹了口气,道:“如果我是你,那时候我也会恨不得能找条地缝钻下去的。”
这正是小龙当时的感觉。
他忽然发觉这女人外表虽然又刁又绝又丑,却有一颗非常善良的心,而且充满了了解与同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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