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增深皱着眉:“当真会如此简单?李恪……会把自己投入死地?”
“相国之思历来无人说得清,他或还有第四套方略,只是若与宫卫无关,他不会与我说。”
……
砥柱山,临河而峰,位在陕县东北百四十里处,自渑池而去,则百三十余里。
传说当中,此山曾是天地的鼎柱,后为炎帝共工怒触而断,只留下一段刀削斧凿般的山基。
天水倾泄,夏禹治水,环此山而崛水道,疏河水东往,令此山深陷入河谷之间。
李恪不知道这些传说有几分真,几分假,又分别依托了哪几位圣王的多少事件。
他只知眼前的砥柱是一座陡山,自河岸深入河谷,南陡平,北绝峭,山巅高六七百丈,天生平台,仅一条两车并行的直道山路通达上下。
赶至砥柱山,狴犴还余二百四十余驾,当即有一营百驾弧线列阵,放弃生机,构合阵线。
余下百多驾车让开通路,迎十六驾营车上山,并于其后依次缓行。
每上山十余步,最后的四驾车就停下来,拉横,缷轮,除辕,成垒,一切做得井山有序。
待上到平阔的峰巅,只剩十几驾狴犴并十六营车。
连那些狴犴也改成堡垒,两层堵死小小的山径出口,应矅轻轻敲了敲车,伍廉便除掉门梢,迎李恪缓行下车。
应矅脸上全是征尘:“先生,蒙冲反,则再无人向函谷传报,我等便是绝守……”
“启用最后一套方案吧,拆开营车,组装木鸢。”李恪面无表情看着山下弥天的烟尘,“我们……去函谷。”
“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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